《罪与罚的彼岸》,是一位奥斯维辛集中营幸存的犹太人所写,书中讨论了精神的极限、酷刑、人需要多少故乡...
关于精神的极限
“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比集中营里更显示出显示的力量,没有任何地方有如此多的现实,没有任何地方会让超越现实的尝试显得如此廉价...认识到这一点不需要语义分析,不需要逻辑句法,看一眼塔哨,闻一闻焚尸炉里脂肪燃烧的味道足矣”
他说集中营是最现实的地方,任何哲学、文化,带有思考得东西在这里都是无人在意的,闻一闻焚尸炉脂肪燃烧的气味便能清醒过来,人们变得麻木,变得只想如何生存下去…这是集中营对人性的抹杀。至于这段话为什么让我印象如此深刻,我想,或许现实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是“理想”或“梦想”的集中营,普通人迈入社会,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谋生,如何过上更好的生活,年少时畅谈的理想在现实面前似乎变些廉价。社会是残酷的,是吃人的,我们想要逃离却无法摆脱社会的土壤。
关于故乡
我也看到了一位游走在国家之间的犹太人,一个犹太民族的对自我认同的追寻,国家何在,文化何在,自己的安居之所又何在?
一个人有多少个故乡呢?作为一个在外地求学的游子来说,这句话也触动了我,我常有在,家、上学之地、游历所到之处之间的不确定感,一个小小的行李箱,可以装下我所有的生活必需品,我每隔几个月就要会移动,一些刚刚建立的关系、培养的感情又要暂时断开,这种长期的不确定性让我感觉家乡好像很远,它给我得支撑的力量越来越弱,但我又偶尔极其思念这个被叫做家的地方,甚至一句歌词便会热泪盈眶,我想的司机家人吗?是家这个物质载体吗?还是只是“家”这个字所寄托的情感,千千万万个游子寄托在这个字上的厚重情感。
所以,人需要多少个故乡呢?如果可以给这个问题第一个也是暂时的回答的话,我想说,他能背负在身上的故乡越少,需要的就越多。
关于酷刑
作者也提到他所受到的酷刑,在第一个人打他的时候,他说他失去了对世界的信任,“没有任何防备,没有援手能将它挡开,就这样,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终结了,再也无法复苏...”之前建立在人与人对彼此身体尊重之上的信任完全崩塌,原来可以有人完全行使对一个人身体的权力,行刑之人体验到的权力的肆无忌惮完全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,他人在承受痛苦和面对死亡时的惨叫向他证明,他是肉体和精神、生命和死亡的主宰,被折磨的人惊讶的体会到,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作为绝对主宰的他人,在这样的人那里,主宰显示为施加苦难和毁灭的力量。
一场屠杀带来的对一个人一生的折磨,即使是逃离出来仍面对难以融入的困境,对人群的疏离,漂泊无依的孤独,回忆的痛苦…他的振臂疾呼不仅仅在于几个人的觉醒,而是所有人应该一直铭记、反思这样的史实。